出过15个皇帝，现仅存不到3万人，这个姓氏怎么了？

小时候读课本，知道了司马光。他七岁时，一小伙伴掉到大水缸里，其他小孩都吓跑了，他急中生智，拾起石头一下将缸砸破，水流出，小孩得救。于是有了"司马光砸缸"的故事。

(资料图)

大一些看《三国》，知道了司马懿。都知道诸葛亮厉害，但他五次北伐，都没有玩得过司马懿，最后"出师未捷身先死"。但司马懿还是怕诸葛亮，他率15万大军击溃马谡，夺取街亭，连下三城，直逼蜀军西城。诸葛亮只有2500名老弱残兵，无奈之下，大开城门，焚香抚琴，演了一出 "空城计"，居然把司马懿吓跑了。

再后来，阅读多了，渐渐知道了更多姓司马的人物，如： 战国时率军灭蜀的秦国将领 司马错，创作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 《史记》的西汉史学家司马迁，有"赋圣"和"辞宗"之称的西汉辞赋家司马相如，废魏建晋的开国皇帝司马炎，衣冠南渡开创东晋王朝的 司马睿，主持编纂出我国最大一部编年体通史《资治通鉴》的北宋史学家司马光……

那时的印象中，司马是一个贵族姓，姓司马的人，要么王侯将相，位高权重，要么文史大家，经典传世。再看看身边的人，很难找到一个姓司马的人，于是对司马姓的印象又多了一点神秘，那是一个古姓，古为贵。

后来看到一个数字，颇感意外。据中国第六次人口普查，姓司马的人数只有区区2.8万，在全国10多亿人口中，司马姓不足0.01。

这么小的比例，如果搁野生动物里，那就叫濒临灭绝了。司马姓的现存人数与它的贵族背景太不相称了。

司马姓到底怎么了？

2

我们都知道，古代男人的配偶结构是倒三角型的，越是处于社会顶端的配偶越多，越是处于社会底层的配偶越少，甚至无配偶的也大有人在。

历代帝王除皇后外嫔妃成群，权臣也尽可三妻四妾，这种婚姻结构自然的结果，就是子嗣众多，人丁兴旺、氏族繁盛，终成大姓，并且通常可延续至今。

你看刘姓，在历史上建立起正统的王朝有3个，割据政权有15个左右，出产的皇帝多达52位，被称为"帝王之姓"。现在刘姓仍是世界上最大的姓氏之一，在中国就有7500多万人，在全世界近1亿人。

再看李姓，建立比较大的政权有成汉、唐朝、后唐、西凉、西夏、南唐，共出了45位皇帝。李姓如今仍是大姓，约占全国汉族人口的7.94%，总人口超过1亿。

就算王姓，虽然只出过一个短命皇帝，但却产生了36个皇后、36个驸马，算得上皇亲国戚；权臣也多，出过92个宰相。如今王姓更是大姓，2018年人口数量达到1.015亿，超过李姓，成为中国第一姓氏。

那司马姓呢？历史上，司马氏族共 出了15位皇帝，数量也不少，还出过很多历史名人，像司马谈、司马迁、司马徽、司马懿、司马昭、司马炎、司马颙、司马光、司马相如等等。而司马姓也确实风光过，人口鼎盛时达到数十万之多，在古代也算得上是大姓。但如今却3万不到，莫说与刘李王这些大姓有天壤之别，就是许多小姓都不及了。

为什么呢？我们还是先看看司马姓的来源。

3

司马，开始并不是姓氏，而是官职。

在古代汉语里，"司"是主管的意思。古时有个成语"牝鸡司晨"，就是指母鸡掌管报晓的事，比喻 女人 窃权乱政。这个"司"就指主管。

在古代中央政府的官职中，就有司空，掌管工程的长官；司徒，掌管土地和徒役的长官；司寇，掌管刑狱、纠察的长官；司马，掌管军务的长官。由于古代有以官职为姓的传统，所以便有了司空、司徒、司冠、司马这些姓氏。都知道"司空见惯"这个成语，"司空"就是指曾在工部任"司空"一职的李绅。

第一个以司马官职为姓的人，叫程伯休父，他是西周宣王时期掌管军事的司马，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长。因屡次征战有功，他被周宣王赐官职为姓，他的后世子孙随姓司马，所以程伯休父被认为是司马姓的始祖。

司马氏族发展最鼎盛的时期，是在晋朝。晋朝的开国皇帝是司马炎，但若论历史的知名度，有一个人远在他之上，就是他的祖父司马懿。

司马懿既有相才也有将才，且足智多谋，与蜀国名相诸葛亮有得一比。但才高可用，却未必可信。所谓"高处不胜寒"、"伴君如伴虎"，朝廷历来险恶，君王喜怒无常。作为一个外姓人，司马懿在曹魏王朝能够长居高位，除了其能力超群之外，有一点至关重要，那就是韬光养晦，深藏不露，一个"忍"字几乎贯穿他的一生。

曹操生性多疑，眼光毒辣，还会一点看相，他就发现司马懿"有雄豪志"，并且有" 狼顾之相"。一次司马懿退朝正往外走时，曹操叫他一声，司马懿回头时只转头不转身，就像狼转头一样。曹操便对儿子曹丕说，司马懿不会甘为臣下，以后必会干预我们家族之事。好在 曹丕不那么信相术，并且和司马懿关系很好，总是维护他，司马懿得以无事。

就这样，司马姓的人口在刘宋之后数量锐减，几近销声匿迹。晋朝灭亡至今已经1500多年，但司马姓的人口依然没有恢复过来，可见当时重创之深。

对于司马姓氏来说，刘裕无疑是一个罪人。但颇具讽刺意味的是，他杀害"禅位"之君的做法，后来又在他的后代中重演，只是被杀的不是司马氏，而是刘氏。

在刘宋末年，齐王萧道成派部将王敬则率军进宫，逼迫宋顺帝刘准"禅位"。刘准惶恐地问："准备杀死我吗？"王敬则说："只是让你到另外的宫殿居住罢了。你家先前取代司马氏一家也是这样做的。"

刘准知道已无存活的可能，便流泪说："惟愿生生世世，再不生帝王家。"

萧道成称帝后，还是将"禅位"的刘准封为汝阴王，但一个月不到，这个13岁的末代皇帝就被杀了，刘宋宗亲也都被幽禁而死，其套路与当年刘裕对待司马氏一样。

曹家父子都没有料到，若干年后干掉曹魏王朝的，正是司马懿及其子孙。

司马懿能隐忍，会装病，还会不时示弱，正是凭这种种"忍"的表现，他先后赢得曹魏四代帝王的信任，并且担任了宰相，权倾一时。他还特别长寿，在居人之下看人脸色的压抑环境中熬到73岁，硬是熬死了曹操、曹丕、 曹叡三任帝王，也熬死了宿敌诸葛亮。在最后几年中，他掌揽大权，巧妙运作，促成曹家内斗，剿杀曹魏宗亲势力，极大削弱了曹姓的统治基础，同时扩充了司马姓的势力，为他的谪孙司马炎废魏立晋扫除了障碍。

公元266年，司马炎逼迫曹帝禅位建立晋朝后，司马氏族的发展达到了顶峰状态，西晋东晋共155年，其间传了15个皇帝，司马姓的人口达到了数十万，成为了当时的大姓。

4

司马姓的发展，最隐忍的是曹魏时期，最辉煌的是两晋时代，最倒霉的是刘宋时候。

司马姓的人口在晋后由盛而衰，大幅锐减，甚至几乎销声匿迹，这源于一次改朝换代，这次改朝换代几乎断了司马姓氏的血脉。

古代的改朝换代，通常伴随着刀光剑影，血腥杀戮，甚至灭门灭族。但有一种和平方式，叫"禅位"，即皇帝将皇位让给外姓人，自己甘为臣下或贬为诸侯藩王，保住自己和家族的性命。这种方式没有杀戮，不流血。如曹丕篡汉依旧善待"禅位"的汉献帝，司马炎篡位也给"禅位"的曹家封了王。善待禅位的皇族，是一个传统。

但到了刘裕这里，一切都改变了。"禅位"不再是和平的事，它还招来了毒杀、诛灭、满门抄斩，甚至种族灭绝。

刘裕何人？这么说吧，司马氏创建的百年晋朝，经过"八王之乱"、"五胡乱华"，已经元气大伤，而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，就是刘裕；或者毋宁说，司马姓人口锐减的"元凶"，就是刘裕。

刘裕的祖先有个人，是楚元王刘交，他是刘邦同父异母的弟弟，其地位可想而知。但那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，到了刘裕的时候，家道早已没落不知多少代了。

所以刘裕的人生起点并不高。他生下来母亲就死了，因家境贫寒，父亲几乎抛弃了他。长大后，他靠砍柴和卖草鞋为生，还曾涉足赌场，结果欠下赌债无法偿还，被当街吊打。他不喊痛不讨饶，一幅硬汉的样子。

这一幕被一个叫王谧的琅琊王氏人看在眼里，替他还债解困，并劝他进入北府军。王谧对他说："卿当为一代英雄。"

这句话，刘裕记了一辈子。

人的命运的改变，有时源于一个人、一件事，甚至一句话。

刘裕从一个砍柴贩鞋赌博的人转变为军人，命运也由此改变。在北府军，他靠着自己的努力，逐渐升为将领，之后通过镇压桓玄之乱、统一南方、北灭南燕、后秦等功绩，积累了军功和威望，慢慢掌握了东晋的实权，成为了"一代英雄"。

但他 的志向不是做打仗的英雄，也不是做诸侯蕃王的英雄，而是要做最高级别、可荫及子孙、名载史册的英雄，说白了，就是要当皇帝。

公元419年，刘裕派人毒杀了37岁的晋安帝司马德宗，立听话的司马德文为傀儡皇帝。但仅仅一年不到，他又逼司马德文 禅位，灭掉了司马氏开启的晋朝，自己做了皇帝，史称刘宋王朝。

刘裕没有遵循前人不杀 禅位皇帝的惯例，三个月后，便派人杀害了司马德文，开了杀 禅位皇帝的先例。他并没有就此住手，出于对司马氏当初派人逼迫"阿斗皇帝"刘禅退位，导致蜀汉灭亡的复仇心态，更是担心司马氏的残余势力东山再起，威胁刘氏子孙稳坐江山，他杀掉两个司马氏的皇帝后，再杀光司马氏皇族的全部人，还要在全国将司马氏赶尽杀绝，不留后患。

一时间刀光血影，杀戮四起，司马氏族大难临头了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凡姓司马的，要不逃跑，要不改名，有的仍执念于司马姓氏的，就将司马两字拆开，将复姓改单姓，有的改姓司，有的改姓马，以求保全性命。

关键词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