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建成的太子妃,在正史上没有任何记载,关于她的事迹,在2012年之前,一直都是一片空白。2012年,警方破获一起倒卖文物案,缴获了一方价值连城的墓志铭。这方墓志铭的主人,就是李建成的太子妃郑氏。笔者今天结合《郑氏墓志铭》与《新旧两唐书》《资治通鉴》的记载,给大家解读一下太子妃郑氏的人生轨迹。
墓志铭首先介绍了郑氏的名字,她的名字叫观音,连名带姓就是郑观音。郑观音的家世,跟李建成的家世差不多,两家都是世代当官的贵族。郑观音的爸爸,名叫郑继伯,是北齐的大中正、吴山郡公。北齐被北周灭了以后,郑继伯投靠隋朝,获得了开府仪同三司、金紫光禄大夫两个勋官,外加括州刺史的实封。郑氏家族是五姓七望之一的荥阳郑氏,李渊家族自称出自五姓七望之一的陇西李氏。郑观音与李建成的联姻,倒也是门当户对。
【资料图】
李建成剧照,感谢原作者
墓志铭记载,郑观音二八年华嫁给了李建成,当时的李渊,还是潜龙在渊,是隋朝的一个封疆大吏。郑观音嫁给李建成的时候,李建成是唐国公世子。从这一段记载来看 ,郑观音是李建成早年的结发妻子。她和李建成的婚姻,就跟李世民与长孙氏的婚姻一样,是李渊发迹之前缔结的婚约。到了李渊称帝的时候,李建成身为嫡长子,顺理成章就成了太子,郑观音顺理成章当上了太子妃。郑观音成为太子妃的时候,郑继伯已经去世了。按照礼制,太子妃的父亲理所当然要被追封官职。李渊下了一道诏书,追封郑继伯为“潭州都督”。
在介绍了郑观音的家世之后 ,墓志铭用了“否极泰来”四个字,将玄武门之变一笔带过。关于玄武门之变的情况,我们先离开墓志铭,用《新旧两唐书》和《资治通鉴》的史料,来讲一讲玄武门之变与郑观音的关系。
李渊剧照,感谢原作者
大家都知道,玄武门之变前夕,李建成和李世民各树党羽,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斗。李世民集团的成员,大部分是关陇贵族集团的人物,或者是像程咬金那样的寒门功臣。李世民的老婆是关陇贵族集团的人,她的娘家自然而然支持李世民。李建成的妻子出自传统的五姓七望山东贵族,他的支持者有许多是山东贵族。比如李建成的重要谋士王珪,就出自山东贵族五姓七望之一的太原王氏。
玄武门之变的时候,长孙氏娘家的人,给了李世民很大的帮助。长孙氏的叔叔长孙顺德、哥哥长孙无忌、舅舅高士廉、姐夫张文谨等人,都参加了玄武门之变。反观郑观音的娘家人,唯一一个有史料记载参加了玄武门之变的人物,就是李安俨。李安俨也娶了郑氏为妻,他不是郑观音的姐夫,就是郑观音的妹夫。
李世民剧照,感谢原作者
玄武门之变当天,李建成和李建成的五个儿子被李世民诛杀。郑氏则是戴罪之身,在战战兢兢中等待李世民的裁决。按照《资治通鉴》和《新旧两唐书》的记载,李世民杀了李建成之后,准备把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余党一网打尽,他搞了一份涉及一百多户人家的名单,准备抓起来治罪。郑观音的娘家肯定是榜上有名,郑观音也可以说是生死系于李世民一念之间。
就在这个时候,尉迟敬德对李世民说了一句话,让李世民停手,不要追杀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亲属。这件事情被记载在《资治通鉴》和《新旧两唐书》,原文是:“时坐隐、巢者百余家,将尽没入之。敬德曰:为恶者二人,今已诛,若又穷支党,非取安之道。”
尉迟敬德剧照,感谢原作者
李世民听了尉迟敬德的话,没有继续追杀李建成余党,郑观音也因此得到了安全保障。可以豪不夸张地说,郑观音家族能躲过李世民的屠刀,那是全靠人家尉迟敬德仗义执言,尉迟敬德对郑观音家族,那是有救命之恩的。
郑观音逃过一死之后,被李世民软禁,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世民的老婆长孙皇后母仪天下,只能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她的皇后凤冠戴在长孙氏头上。李世民对于大哥,心里面还是有愧疚之情的。李世民先是给了李建成一个“息王”的封号,后来又追封李建成为隐太子。对于李建成来说,一切追封都没有意义,但是对于李建成的家人来说,这些追封都可以换来相应的待遇。在李建成被追封为息王之后,他的遗孀郑观音在物质上就可以获得丰裕的保障。
长孙皇后剧照,感谢原作者
李世民晚年也碰到了儿子夺嫡的困扰,这个时候的他,对于父皇当年痛苦之情可谓是感同身受。晚年的李世民,对大哥的愧疚之情越来越重,他为了弥补大哥,就把自己的儿子赵王李福过继给了李建成当儿子。从宗法意义上来讲,郑观音就是李福的母亲了。李福成了郑观音的儿子,就必须承担起抚养郑观音的责任了,这也算是李世民对大嫂的一点补偿了。
贞观二十三年,李世民驾崩。这一年的郑观音虚岁51岁,周岁50岁,她终于熬死了一生最大的仇人李世民。李世民死后,李治登基称帝,李治对于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家属,比李世民要宽容得多。就在这个时候,郑观音又遭到了严重的打击,她那个宗法意义上的儿子李福,也因病去世了。李福死的时候没有儿子,李建成和郑观音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绝嗣之家了。
李治剧照,感谢原作者
上元三年正月三十日,郑观音因病医治无效,薨于长乐门内,享年虚岁七十八岁,周岁七十七岁。根据墓志铭的记载,郑观音是在第五个女儿归德县主家里出殡的。从这一条记载来看,李世民对李建成的女儿们,还是不错的,至少给了她们县主封号和待遇。根据墓志铭的记载来看,郑观音出生于隋文帝开皇十九年,比李建成小10岁,比李世民小1岁。她在李建成死后,又守寡50年才去世。也就是说,她在熬死李世民死后,又活了27年。
参考书目:《郑观音墓志铭》《资治通鉴》《新旧两唐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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