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12年傀儡皇帝的溥仪，在“复辟帝制”梦破碎后，竟丢弃了尊严

(资料图)

1919年2月22日，我到达了北京并受到了总统秘书的接待。过了两天，我分别到皇帝的父亲醇亲王（多年以前在香港见过他）和载涛亲王（光绪皇帝其中的一个弟弟）的王府拜见。载涛亲王可谓是众亲王中思想最开明的一位，他非常关心皇帝的教育。我在他的王府受到热情的接待，并被告知可以在任何时间同他讨论皇帝的进步。3月5日，我再次接到他的邀请，并结识了皇叔载洵和其他几位皇族人员。2月27日，我正式拜访了徐世昌总统。以后的几天里，我分别拜见了内务府领衔大臣和总管世续、 内务府大臣绍英、内务府大臣耆龄（醇亲王福晋即皇帝生母的亲戚）、帝师梁鼎芬、朱益藩以及伊克坦。

3月8日，我在维根利茨饭店设宴招待内务府的人员以及皇帝的老师。3月3日，皇帝正式接见了我。当时，我在他人的带领下进入毓庆宫，便看见在一群侍从中间身着龙袍的皇帝从宫外进来。我赶紧向他深深鞠了三躬。之后，小皇帝从龙椅上起来，走过来用西方人见面握手的方式同我问好。然后，他和我攀谈了一番，问了我几个问题，比如我在中国做官的事情。在这次简短的谈话中，他始终站着。谈话结束后，我回到了候见厅，不久便有人来告诉我，皇帝希望可以尽快向我学习英语，待他换上便服，便将马上再次召见我。之后，很多侍从和朝廷人员都因为我成了皇帝的老师而向我道喜。当我再次进入毓庆宫时，便看见皇帝已经坐在书桌旁，桌子上摆放的是我为教导他选出的书籍。小皇帝让我在他身边就坐，之后我们的关系便非常融洽，没有烦琐的礼数了。小皇帝此前并没有接受过有关英语的课程，也没有学习过其他西方语言。

但是，他非常聪敏而好学，看上去相当积极。他非常关注时事，经常看中文报纸，尤其对国内外发生的政治事件感兴趣。他熟悉地理，热衷旅游和发现新事物。对于欧洲一些国家的情况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果，他也有所了解。他非常理智，对中国目前的处境很了解，丝毫没有被那些浮夸之词所影响。他身体健康，发育良好。他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孩子，活泼、充满智慧、幽默感强。此外，他行为举止优秀，并不傲慢。若是思考一下他的成长经历，他能成长良好实属不易。皇宫里到处是阿谀奉承。

他贵为皇帝，从未见过皇宫外的世界，也没有年纪相仿的朋友，只有他的弟弟和两三个年幼的皇族短暂地陪伴他。他甚至每天都要依照一个庄严的仪式行事，坐在金黄色的轿子中，由侍从们送到学习的地方。虽然皇帝生活的环境充斥着无知和无能，但是他一直没有受到影响。不过，我依然忧心他在之后几年是否还能安然无恙。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太监和官员，都不会给他任何良好的启示。我认为，如果想让皇帝健康成长，就必须远离皇宫以及这里的一切，住在颐和园或许有所改观。颐和园会让他的生活接近自然，更为幸福。他能在那里得到自由并有机会进行体育锻炼。

前提是，他身边的侍从要换掉。总统或者其他皇族人员例如载涛亲王可以派遣一些官员，时刻监管这些侍从。我会寻找机会提出我的建议。事实上，我早已对刘体乾先生（李经迈的亲戚，载涛亲王的朋友）和总统的专属秘书表达了这样一些我的看法。在我去紫禁城之前，发现了一件能够说明皇宫内遗老遗少旧思想的小事。皇宫是中国保守主义最后能够存在的地方。当时，我到达北京后先入住了北京饭店。之后，我又换了一所更为宽敞的府院，但是没过多久，我又被安排到距离皇宫更近的府院中。我在北京饭店生活时，好几天都要不停地接电话。2月底，我忽然被内务府告知，钦天监对于我为皇帝讲课的时间，选定了两个吉利的日子--3月3日或者3月28日，皇帝可以在这两天当中的任意一天向我学习英语。钦天监所说的是农历，对应到公历便是这两天。虽然在民国时期，人们已经开始使用公历，但是宫廷中却没有发生改变。

而且，除了这两日，3月份并没有其他好的日子，因此由我来决定哪天为皇帝授课。我选的是早一些的那天，大概有些莽撞吧。需要提醒的是，我担任溥仪老师的这段日子，朝廷都会为重大事件进行占卜。例如，皇帝在1922年进行大婚的日期和时间就是通过占卜得来的，就连我变换住的日期也是通过占卜而决定的。我曾经拒绝过，不过没有什么效果，在中国人眼中，变换住所是一件很大的事情。而且，我也要描述一下宣统皇帝身边的环境。首先，他居住在紫禁城中，即整个北京的中心地带，被高高的围墙所包围。而我就是在那里看到他的。1912年到1924年间，到访中国的西方人一直被这个地方所吸引着。中国在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重大事件，这是中国极为混乱的一个时期。他们十分了解中国动荡不安的政局，无论是国会还是内阁，都因为当权者的变化成立或解散。当权者也会因形势的变化向西方各国使馆寻求庇护，当时人民的利益早就被无视了。在首都的城墙下，军阀们上演了一场接一场的武装冲突闹剧，总统们轮流着被某一派拥护上台，又被另一派驱赶下台。

他们还观察到中国一直处在动乱、分裂、劫匪、饥饿和内战之中，这里有阴险的国会，诡计多端的政客，残忍的军事家和头脑发热的滑稽的学生。不过，他们发现并非所有地方都是这样，在中国政权的中心地带，有一个安定的地方。这个地方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尊严，人们还在继续古老的仪式，那是中国精神的代表。被围墙所隔绝的地方，是中国守旧思想最后的乐土，这就是紫禁城。

关键词： 这个地方 学习英语 保守主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