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炒米视角
都说中状元做驸马,人生无憾事!但实际上在隋朝开科举但晚清废科举这1400多年的历史长河中,真正做了状元便被选了驸马的,除了唐朝的郑颢一人外无他人。一般唐宋以来的驸马都以功臣勋贵子弟为主。
(相关资料图)
但在明朝朱元璋的十几个驸马中,还真的就有一个草根出身的进士,他的名字叫"欧阳伦",马皇后二女儿"安庆公主"之夫婿。
按说欧阳伦比郑颢命更好,自己都没有考中状元,就做了驸马了。但其实欧阳伦并不比郑颢更幸运,实际可能更苦逼。郑颢是被棒打鸳鸯之后,被逼和公主成婚。而欧阳伦是好不容易考中进士,准备大展拳脚,改善家境的。结果就被朱重八拿来当展示其爱惜人才的招牌了。
可是欧阳伦并不清楚,朱元璋的女婿可不好做。因为朱元璋规定了皇亲国戚,是不允许"出去工作"的,只能在家"食俸禄"。
那就意味着欧阳伦只能领"驸马工资",而无任何外快了。其他的驸马都是勋贵子弟,家里本来就有钱。而欧阳伦并没那么幸运,他可是平民出身。
按说朱元璋其实待欧阳伦不错,把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嫁给他不说,还给他卫尉的勋衔。表面看起来位高权重,但这是不能横向比较的。因为毕竟在公主家,驸马相当于上门女婿,手里没钱在家就没有地位。
终于在洪武30年(1397年),迎来了一个机遇,那就是曾"奉使至川、陕"办皇差。欧阳伦到了四川境内,就发现了一个重大的商机,那就是"贩卖私茶"。
因为大明朝在洪武年间,每年近有300万斤茶叶与西藩贸易,换取良马近3万匹。从而保障了明初强大的骑兵部队,明初才有资本北伐蒙古草原。这是茶叶是重要的战略物资。为了确保这种战略物资掌握在朝廷手里,所以朱元璋制定了《茶马法》,把茶叶也像盐铁一样,由朝廷统一收购经营。那么贩卖私茶立刻就成了暴利!
欧阳伦的家仆周保认识很多民间从事这种杀头事业的人。通过钦差过境免检的特权,携带私茶过境,分红颇丰!
欧阳伦仗着自己是皇亲的特权,底下的官员对其唯唯诺诺,也就开始膨胀放纵了。周保等人在地方上动用官府车辆,擅自闯关,不纳税,不服管,而且是任意捶楚把关的官员。真实狂的不要不要的。而欧阳伦因为有钱可挣,所以对手下毫无管束,任其枉为!
然而欧阳伦做梦都没想到,结果他们栽在了陕西的蓝田县。
河桥司巡检税吏忠于职守,发现了这些走私茶叶,要将它们全部扣押。结果周保或许是平日里骄横惯了,竟然出手殴打了巡检税吏,抢回茶叶,扬长而去。若是换到以往那些小吏们,这事也就拉倒了。
偏偏这个巡检税吏的一个亲戚是锦衣卫的,他受辱后,回去写了一封奏折,很快就到了朱元璋手里。
朱元璋得知此事以后,暴怒,说:"朕才行一法,乃首坏之!"于是有司查办此案,查核无误后,大义灭亲,痛下杀手!而朱元璋面对马皇后和安庆公主的求情,冷冷地说了一句:"欧阳伦不死,何以服众?"
其实用现代的眼光来看,欧阳伦虽然罪不可赦,但朱元璋也是有责任的。
他规定了"皇亲国戚"不准出来工作,只能在家食禄。但是这些皇亲国戚到了明朝晚期,人口由几十人变成一百多万人的时候,对国家财政造成了重大负担,其实威胁还不止于此,更大的隐患在于他们不需要缴税纳粮,那就意味着这种特权可以"被寻租"。很多人把田挂在这些皇亲国戚名下,就可以合理避税。而大明财政本来就吃紧,面对越来越少的税赋,只能挤压那些平民,最终把他们挤压成流民、暴民。
其实"欧阳伦之案"或许是老天提醒朱元璋的一次机会!
然而很可惜,朱元璋被《大诰》搞得思维定势了,并没有深入思考堂堂一个驸马为什么要干"贩卖私茶"的事情。如果深入考虑了,或许大明朝到了崇祯年间还不至于遇到如此困局。
文/炒米视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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